加州的圣地亚哥距离我在康涅狄格州新米尔福德的家2913英里。作为Fine Homebuilding的编辑,我需要出差去见作者、拍照、参加展会。由于这些职责,我曾多次前往西海岸,但我从未像9月11日早上那样感到离家如此遥远。
虽然我与恐怖袭击隔了一个大陆,但当我到达工作地点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这场悲剧的影响。前两天,我一直在圣迭戈林德伯格机场(Lindbergh Airport)的飞行路线上拍摄一个改造项目,每隔五分钟,就有一架飞机从头顶呼啸而过,我已经习惯了捂住耳朵。9月11日,迎接我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沉默。
我的作者瑞安·霍克斯和我一样对工作没有兴趣,但我们继续努力。他钉钉子,我拍照片,在整个社区,美国国旗像春雨后的蒲公英一样发芽。
只要我还有工作要做,我就能坚持下去,但当我们在周四早上结束工作时,天空仍然寂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多么想回家,回到我的妻子和我三岁的儿子身边。航空公司告诉我,我也许能订到星期六的班机。美国铁路公司答应在下周二之前给我一个座位。我决定开车。当我问廉价汽车租赁公司的工作人员是否可以在下周的某个时候把车停在康涅狄格州时,她一点也不惊讶。“没问题。祝你一路顺风,”她说。
一路上我要拜访一些人。我的第一站是亚利桑那州的图森。林恩·安德伍德(Lynn Underwood)是附近小镇奥罗谷(Oro Valley)的一名建筑检查员,他说:“统一的代码让建筑商和检查员的生活更轻松,”FHB(第142页,第48页,第50页),他放下一切来和我共进午餐,然后邀请我去这个美丽的高沙漠国家游览两个小时,参观了我所见过的最多的仙人掌。
那天晚上晚些时候,太阳刚刚落山,我开车经过亚利桑那州的沙漠小镇霍尔布鲁克,这时我注意到一大群人聚集在镇广场上。直到我沿着这条路走了几百码,我才意识到我所看到的是一个烛光守夜。我走得越远,就越希望自己能停下来参与进来。
接下来的两天平安无事。我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在州际公路上。当我在双车道公路上行驶时,特别是当我经过小城镇时,场景是一样的。无数种不同的美国国旗和“上帝保佑美国”的标语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是在一条没有尽头的游行路线上行驶。
开车的时候,我一直往上看,但从来没有看到天空中有一架飞机,甚至没有一条水汽的痕迹。终于在星期六,从丹佛往东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就在太阳开始落山的时候,我看到头顶上有一架商业客机,我骄傲地在空中挥拳。
周日晚上,当我到达内布拉斯加州林肯市时,我知道我至少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因为林肯就在我的地图集里。我约见了作家费尔南多·帕格萨梅斯·鲁伊斯(《选择和安装吊扇》,FHB#142,第98-103页),花一天的时间拍摄一篇即将发表的文章(我原本计划在10月访问)。我知道我的意外造访对他当天的计划造成了什么影响,如果能看到他出现,我就很高兴了。当他提着一个大手提袋来的时候,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有人告诉我,那天天气温暖,阳光明媚,是内布拉斯加州最完美的天气。我有充裕的时间拍下了我需要的照片,那天晚上带费尔南多的家人出去吃饭,睡了个好觉(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我至少一个月都不用考虑坐飞机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回家了。
一本录在磁带上的好书可以使里程表像轮盘赌一样旋转。一路上,我在国家公共广播电台之间跳来跳去,保持消息灵通,但我很高兴在剩下的旅程中专注于更轻松的事情。我一路笑过爱荷华州,多亏了《银河系漫游指南。带着两盘海明威的短篇小说,我来到了俄亥俄州的托莱多,在那里度过了旅途中的最后一晚。
第二天下午,《林中漫步比尔·布莱森(Bill Bryson)讲述的阿巴拉契亚山径(Appalachian Trail)徒步旅行的故事,带我一路穿越纽约州,越过边境进入康涅狄格州。9月20日凌晨1点,我把车开进了我在新米尔福德的车道。凌晨1点叫醒熟睡的孩子,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我忍不住。
-Tom O 'Brien是良好的住宅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