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业,就像牛仔和钓鱼一样,是各种无赖的就业避难所,我和他们当中的很多人一起工作过。我和罗德学者、英语文学毕业生、科学家、音乐家、时装模特和哲学家一起敲过钉子。我还和流浪汉、机车手、瘾君子、有前科的人、未就业的编辑和其他各种各样的无赖一起追逐过蟑螂教练。工作场所的讨论可以从性和体育到苏格拉底和社会主义。
我记得特别清楚的一个人是一个工人,25年前他和我一起给几所房子装了框架。米克是一个勤奋的人,像帕迪的沼泽一样爱尔兰,强壮得像驼鹿,几乎一样聪明。他非常安静,从来没有说过很多话,但他在我们面前的一些语言珍珠多年来一直陪伴着我。
有一天,他在给我切积木,我注意到积木越走越长。我走了下去,向他解释说,由于锯痕、铅笔线等原因,他必须用第一块木块而不是前一块木块来标记每一块木块。“我明白了,”他说。“废话太多了。“没错,米克,”我回答说,“说得太多了。”
还有一天,我在一个盒子里翻来翻去,想找一个硬件来加固我们做的东西。“我明白了。”当他明白我在做什么的时候,他说。“你在做一些改进。”
“劳动者来了又走,一段时间后,你只记得最好的和最坏的。”
一天,和我们一起住在贫民窟的一位建筑师清理了裤子上的污渍,和我们一起喝咖啡休息。他有一张纸,上面有一个立面,他这样折,那样折,向我们解释他的建筑的美丽比例。“我明白了,”米克终于说。“Foldin矩形。”
但我最喜欢的是有一天我们在装天窗的时候。“你得下来看看,老板。有点不对劲。”当我下来向他解释问题不在天窗上,而在背景的屋顶上,米克说:“现在我明白了。这是一种视觉错觉。”好吧,这就是它,“视觉错觉”,从那以后我就不能用其他名字来称呼它了。
劳动者来了又走,过了一段时间,你只记得最好的和最坏的。这些年来,我经常想起米克,想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他是否给自己买了一辆漂亮的小双宽车或一辆舒适的拖车,上面有大屏幕电视,也许前面还有一辆新皮卡车,旁边是旧洗衣机。但有时候,只是有时候,我想知道那些笑话是不是跟我们有关。我在想老米克是不是在用我们这些受教育程度过高的笨蛋为自己找点安静的私人乐子。
绘画:Jackie Rogers